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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到母親節或清明節,心情就格外傷感,
對母親的記憶有些模糊,只有七歲前童年的回憶,媽媽是個嚴厲而勤勞的鄉下婦女,
她是當時家庭裡的大媳婦,每天一大早就得起床做飯,之後再到田裡耕作。
清晨昏暗的燈泡下,燃燒著柴火的大灶上,一大鍋滾動著白米和蕃薯或蕃薯籤的飯,
蕃薯總比白米多,
飯煮熟後,她會先盛一小碗,倒上一點點醬油,
再用湯匙在豬油鍋裡,盛一匙乳白色結凍的豬油與飯攪拌後遞給我吃。
農忙季節,她經常主動幫忙鄰居,我和妹妹也常跟在她身邊到田裡玩耍,吃農家準備的點心。
每天傍晚,一大群小孩在收成後的田裡抓青蛙、玩躲避球、跳橡皮筋,老是玩的全身髒兮兮的,
直到各家的媽媽做好晚飯,吆喝著孩子回家吃飯,我家也不例外,
晚上洗完衣服,忙完家事,她就坐在織布機前,織作抓虱目魚苗的布網,
如果今天我們兄弟姐妹有人犯錯的話,她就叫犯錯的人過來罰跪,
在織布機前告誡、處罰打手心或屁股,總得等到老爸來帶我們上床睡覺才作罷。
七歲那年媽媽人不舒服,一陣子不在家,當時年小懵懂無知並不知道什麼是住院,
有一天,爸爸背著一直熟睡的媽媽回來了,不明白大家為什麼都哭了,
許多鄰居婆婆媽媽紅著眼啜泣著,阿婆抱著妹妹,要我和妹妹到她家玩,但妹妹卻一直吵著要找媽媽,
從此後再也沒再見過她了。
現在很懷念那碗豬油拌飯的清香,還有媽媽用來處罰我的織布竹板子,當然更想念的是模糊記憶中媽媽的身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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